一个全新的病人
一个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你不知道是龙种还是跳蚤
生于阳光明媚的夏天
似乎是在高烧
生于八九点钟的太阳
咳嗽完满面红光
生于血与火的洗礼
夜半时常惊醒于噩梦
真是全新的病人
真是全新的艺术
荒谬的诗人没有他认真
认真的作家没有他认地真
异乡人见到都会高呼
我去,一个新的病人!
目光坚定
眼神是有力的
没有白内障,
也没有青光眼
不敢抬头看一眼星星
除了星星?
为什么色调如此暗淡?
为什么人心如此打磨?
为什么只有高于一切?
他不是怪物,只是个病人
特殊的病人
人死了
埋在坛子里
第二年丁香从地里长出来
四月五月的雨,凄凄惶惶
死亡治疗不了瘟疫
咳嗽声回荡在人间
这里埋葬着一个病人
他病了,
他对了,
他死了,
他胜利了,
他又胜利了
可是异乡人见到他
只能摇着头说:一个全然的病人
我?
我手指柔软,害怕触碰到滚烫的心灵
我双眼迷离,望不见远处的天际线
我病了?
我病了!
我全然地病了
连气管也不再为我隐瞒
我咳起来了
和他一个频率
舒服地
一声接着一声咳
舒服地
连肺都要咳飞
我病了吗?
我又怕没病地那么彻底
异乡人见到我,
会不会可怜的叹息一句:
又一个全新的病人。